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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4年前奧克拉荷馬城雷霆隊優先與James Harden續約、而不是Serge Ibaka,球隊的命運可能會如何?即將來到當年Harden交易發生的相同時間點,如今兩位球員都已不在隊中,我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再次、應該也是最後一次,以結果論來回顧這個「雷點悖論(The Thunderpoint Paradox)」的不同可能性。

題外話,下標靈感當然是來自剛開追的美劇「閃電俠(The Flash)」第三季第一集「閃點悖論(The Flashpoint Paradox)」-雖然電視劇規模比起漫畫大幅縮水XD

回到2012年的夏天,事情的發展大致是這樣的:

*5月,NBA宣布Harden贏得2011年-12年球季的最佳第六人獎項。他在例行賽打出場均31.4分鐘16.8分、投籃三圍49.1%/39%/84.6%的成績。

*6月,雷霆隊以1勝後4連敗在NBA Finals敗給LeBron James與邁阿密熱火隊。Harden在5場決賽場均出賽33分鐘,但成績下滑到12.4分、投籃三圍僅37.5%/31.8%/79.1%。球季結束,球隊可以在10月底前提前與Harden與Ibaka續約,否則他們將在2013年夏天成為受限自由球員,其他球隊可以提出合約報價。

*8月,雷霆隊與Serge Ibaka簽訂4年總值4,800萬美金的合約。這份合約將會在2013年-14年球季開始履行,2016年-17年球季-也就是這個新球季-是合約年。

*10月,一直到2012年-13年球季的季前訓練營開始,Harden的經紀團隊都沒有與球團達成共識,雖然這不影響還在新秀合約內的他為球隊效力,但已經成為球季前最受矚目的話題之一。畢竟Harden是最新的年度最佳第六人、毫無疑問的明日之星,但他在最重要的決賽表現不佳,同時預算有限的雷霆隊已經有Kevin Durant與Russell Westbrook兩個強力進攻選項,而他想要的薪資與發揮空間,都超出已經球團的理想計畫。

熱身賽就在這樣的氛圍下進行,直到2012年-13年球季開打前夕,大概所有人-甚至可能包括Harden在內-都認為他將在沒有簽訂新合約情況下展開球季時,GM Sam Presti發動交易,對象是休士頓火箭隊的Daryl Morey!這個交易其實牽涉到不少球員:

*雷霆隊獲得:Jeremy Lamb、Kevin Martin、2013年首輪選秀權(Steven Adams)、2013年次倫選秀權(Alex Abrines)、2014年首輪選秀權(Mitch McGary)。

*火箭隊獲得:Cole Aldrich、Daequan Cook、Lazar Hayward、Harden。

從此刻開始,雷霆隊在那個夏天應該優先留下Harden或是Ibaka,或是同時留下兩位球員,而不是拆散剛剛打進NBA Finals的核心陣容,就成為熱門辯證話題。

讓這個話題更熱鬧的,是幾個流言的出現:1.雷霆隊開給Harden的合約是4年總價5,200萬到5,400萬美金,平均年薪1,350萬美金其實與Harden想要的1,600萬美金差距不大,但球團態度強硬不肯再讓步;2.Harden仍然必須接受從板凳出發的角色安排;3.球團只給Harden幾個小時的時間考慮,接著就直接撤回合約發動交易。

這幾個說法各有不同來源與版本,有些還是直接來自Harden。接續發生的事實是:

*Harden立刻與火箭隊簽下想要的新合約,成為新王牌,並大幅縮短了球隊的重建期。

*火箭隊從交易中獲得的其他球員都對大局沒有影響,可以暫時忽略簡化討論。

*當年夏天稍早與火箭隊簽下3年「毒藥合約」的Jeremy Lin球權被奪,先發位置只站穩一季,最終在合約還有一年-最貴的第3年-的情況下被交易到洛杉磯湖人隊。

*Martin在雷霆隊發揮空間有限,數據上不差但沒有實質的勝負影響力,2012年-13年球季結束後也沒有留隊。

*Lamb一度被寄予期望,但終究不是合適解答,實驗兩季後也離隊。

*從火箭隊獲得的選秀權挑選的Adams如今成為中流砥柱,今年10月同樣來到球團可提前與他續約的關卡,也是這篇部落格主題更值得再次回顧的原因之一。

*Abrines在這個夏天終於與球團簽約,買斷西班牙母隊合約來到美國。他對球隊的貢獻目前還待觀察。

*McGary曾經被認為有機會成為Presti又一次出色的首輪後段選秀,但傷勢加上大學時期就發生的禁藥問題,讓他應該已在球隊重整藍圖中邊緣化。

*交易後幾個月的季後賽,火箭隊與雷霆隊在首輪交手,Patrick Beverley撞傷了Westbrook的膝蓋,這也直接關上了雷霆隊企圖重返NBA Finals的大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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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行世界A

如果優先與Harden續約,讓Ibaka在隔年夏天成為受限自由球員呢?

2012年-13年球季打出隊史迄今最佳的60勝22敗例行賽戰績,應該不會更好,但當Beverley撞傷了Westbrook的膝蓋時,Harden絕對是比Martin、以及當時已盡力頂上空缺的Reggie Jackson更具主宰力的控球備案。雷霆隊在第二輪面對同樣打出隊史最佳56勝例行賽戰績的曼菲斯灰熊隊時,會更具競爭力。

但應該還是會被灰熊隊淘汰。那年灰熊隊強悍的「Grit & Grind」表現,連他們自己至今也無法再次重現。

因此以2012年-13年球季而言,結果並無不同,但夏天雷霆隊可能無法留下被其他球隊高薪挖腳的Ibaka,也沒有選秀權在後來選進Adams。主打Durant-Westbrook-Harden連線,搭配Kendrick Perkins、Thabo Sefolosha、Reggie Jackson的雷霆隊可能會比真實世界的版本更強,尤其考慮到沒有Ibaka的他們依然保持些許薪資空間彈性,Ibaka後來的受傷也讓他喪失不少運動能力。

但這樣的雷霆隊可能還是不足以奪冠,Jackson表態想打先發的問題會提前在Harden發生,而調度欠缺靈活性的Scott Brooks不會讓他如願,因此潛在的位置衝突仍然不可避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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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行世界B

如果優先續約Ibaka,並且也提供Harden理想的合約呢?

這會是一個有趣的情況,因為謹慎控制團隊薪資與長期彈性的Presti不太會讓這個想像成真。

但事實上多次表示「球團願意在必要的時刻繳交豪華稅」的Presti與經營階層,仍然在幾年後超出豪華稅界線,企圖在Durant合約到期前打造最佳陣容。既然如此,更顯得當時因為300萬美金的價差而拆散核心陣容,是多麼不智的操作。

維持Durant-Westbrook-Harden-Ibaka都有複數年合約在身的核心陣容,絕對有機會在兩三季內再次挑戰NBA Finals,甚至近年來越來越多的「底薪加盟」情形,也有可能在對於招募自由球員幾乎沒有吸引力的奧克拉荷馬城發生-

直接了當的說,Presti因為謹慎的控制團隊薪資、預防風險,而錯過比現在的金州勇士隊更早組成四巨頭的機會!

但必須補充的是,很難因此而批評Presti的抉擇是錯誤的。雷霆隊身處NBA最小的收視市場之一是事實,不論是電視轉播合約與周邊行銷利益的合作,跟大城市絕對無法相提並論。同時球團對於主場與地區球迷經營的用心,已經堪稱聯盟典範的等級,也就是說雖然目前的營運穩健,但幾乎已經沒有創造更多收益的可能性。

當年決定砸錢同時留下Harden與Ibaka,或許能讓雷霆隊更接近-甚至贏得-冠軍盃,但冠軍盃對球團的獲利與長期營運其實沒有太多幫助,而付出過高團隊薪資與豪華稅可能帶來虧損的風險,可能是極難彌補的。

不顧後果的維持陣容並不是冠軍的保證,Danny Ferry與克里夫蘭騎士隊、Billy King與布魯克林籃網隊都是案例,而奧克拉荷馬城可不是紐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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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實世界

就像Barry Allen最終仍然選擇回到最初的世界觀,可能錯過冠軍盃的誘惑應該也不足以讓Presti在「雷點悖論」做出不同的選擇。

所以Harden離隊了,Martin沒有成功替代,Lamb讓他失望了,McGary也是,而優先留下的Ibaka也在合約還有一季時被送往奧蘭多。沒有冠軍盃,沒有Durant,雷霆隊也不再是新球季的奪冠熱門。

但也因為他的謹慎、把未來看得跟眼前同樣重要,真正貫徹以維持長期競爭力為原則的操作,雷霆隊得以挑選Adams,有薪資空間跟進Enes Kanter的合約報價,有薪資空間與Westbrook重新議約,能夠挑選Domantas Sabonis、換進Joffrey Lauvergne迅速重組很有發展性的禁區組合。

甚至在歷經Durant離隊的打擊後,雷霆隊不會像失去James的騎士隊在瞬間崩潰,團隊薪資控制得宜的他們有機會在明年夏天競逐自由球員,或者他們可以在現在就與Adams提前續約。相信Presti對於這個時間點的判斷,應該有了一些心得。

整體而言,當選擇規避最壞的風險,而在抉擇是否冒險的時刻退縮,代表著可能錯過成為頂尖的機會,但或許保持著出色的平凡,就是Presti在「雷點悖論」的選擇當中所追求、並且沒有改變過的初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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